有些片段是失落的,而且還是選擇性的,你一直都是這麼的以為,……。

 

想說什麼才好?當一次聚會之中,有人不經意地說起了大學的生活,……。

 

「你們知道嗎?最近,有人把師院的生活PO在網路上耶!」

「有什麼好說的嗎?」有一位同學這樣回答著。

「有啊!有我們的回憶啊!有技術性補課啊!有教授們無厘頭地演出啊!」

「咦?你不說,我還真不知道,原來,我們的師院生活,也曾經多姿多彩喔!」

 

而你習慣逃離這樣的話題,於是,便假裝沒有聽見吧!

也許,你寧願去聽誰考上了老師,誰考上了高普考,也不想再回頭,去看一段過去的日子了。

 

心裡這麼想著,於是,你還是沉默,……。

 

窗邊的桃花正開著,是春天的消息,已經持續好久的一段時間了,這兩、三年來,四季的花序大亂,過年前,也開過春天的花,現在過完年這麼久了,又突然出現;這是種矛盾的心情吧!

 

就像是,明明領完了畢業證書,就想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,讓你一點都不快樂的學校;可是,心裡面,卻還是,有些想要去重新審視過去的好奇,……。

 

矛盾的感覺,真的很強烈!到底是學校辜負了你,還是你辜負了學校;也許,答案,會更驚悚吧!

也許,是社會,辜負了你和學校……!

心念一轉,原來受害的,不單單只是你,原來,還有眼前的那一間學校;於是,你問。

「是誰選在這裡吃飯的啊?」

 

同學看了看,終於有人舉手了。

「是我啦!我想說,就這間還不錯吃,離火車站跟百貨公司都近,又不用先定位,人也比較少啊!」

 

你點點頭,看著這間簡餐店,想著。

沒錯!人的確是少,只有住在附近的教授會來吃吧!

 

於是,你再度看向窗邊,桃花都快謝了,你想起了《詩經》中的『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』,很美的意涵;但窗邊插著的這幾枝桃花,背景卻是玻璃外映著的,一座已經改過很多次名稱的校門;然後,你忍不住想笑,……。

 

多麼令人想要逃避的問題啊!你的母校是……?

無論改了多少次的名字,精神意涵在哪裡?在學的學生不清楚,教書多年的教授們也是一頭霧水。

 

突然之間,你想著、想著,就大笑了起來;其他同學全都停止了手邊的動作,看著你;於是,你邊笑邊問著。

「那個人,在網路上PO些什麼啊?」

你的同學們,互望了一下,才說。

「就是,讀師院時,有趣的回憶,還有一些上課情形啊!」

 

有趣?你又繼續笑著,然後說。

「沒錯!讀書時,真的是很有趣!什麼都要自己去摸索,什麼都要費盡心力去研究,因為,學校的課程還真是趕,所以,什麼都要靠自己!有趣?真的是苦中作樂啊!」

 

你的同學,還是一臉疑惑。

你則止住了笑聲,繼續說著。

「該怎麼說?我們走進去時,就注定了,我們會是一段歷史,從日據時代,到現在,然後消失;我們參與的,是一段永遠會被紀錄在典制史、教育史當中的紀錄,我們就是歷史的興盛與凋零中,所開出的花、所結成的果。」

你的同學聽完,都說,你是瘋子!

 

於是,吵雜的聲音繼續,……。

 

然後,他們繼續說,當年,他們做過最搞笑的事、最瘋狂的事、最有意義的事;他們說著、說著就笑了。

 

接著,他們繼續說,當年,他們實習過的班級、帶過的學生、遇過的老師;他們說著、說著,就全都嘆氣了起來。

 

後來,他們繼續說,說對未來的期望,關於,他的碩士論文能不能夠通過;關於,她的小孩(才一歲),不想讓他念體制內的學校;關於,他已經失業三年了;關於,她只想打工存錢,去國外留學……。

大家都無言了,沉默……。

 

桃花真的很美,可惜了,它的背景,是一段這麼沉重的過去;不理會《詩經》、陶淵明,不理會過去輝煌的歷史,只要,靜靜地欣賞,原來,它也曾那麼美麗,那麼自在快樂地飛舞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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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唯藍moriposamom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