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不會是永久的,只要懂得放手,讓痛入心扉的滋味,隨風飛。

從來就是我找小姊姊討論我的問題,因為我始終以為,她是萬能的,也是最理智的,我忌妒著她的聰明,也同樣仰賴她的智慧;但就是這麼自私的想法,讓我差一點就會失去我的小姊姊。

我想要的愛情,我渴望的婚姻,我的未來還充滿夢想,然而小姊姊呢?她甚至都沒跟我們提起,關於她的夢。

時間回到小姊姊讀大學時,功課一向不需要長輩操煩的她,忽然失去了對學問的興趣,拿著勉強勾得上中等成績畢業後,找間自以為是還好的公司上班當雜工,還在第一次相親後就決定跟對方攜手相伴一輩子。

是什麼原因,現在想起來都突然……我當時竟沒察覺,還在一旁以最冷漠的嘲笑語氣說:「母老虎也終於有人追喔。」

那是我太遲鈍了,關於小姊姊的轉變,從說話大喇喇的聲音,開始含糊不清;從平靜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漠然,甚至反應還有點遲鈍,就像時常心不在焉那般;但時間早已過了太久,我幾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,選了一天,小姊姊的表情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灰色的那一天,放下了我的任性,我第一次像個關心姊姊的弟弟,倒了杯茶,還以印象中阿嬤那最溫柔的口吻問小姊姊說:「妳是不是有不能說出來的話,妳的心中是不是還有哭不出來的眼淚?請別擔心,請跟我分享,如果妳真的還很痛的話,就請妳告訴我,我們可以一起分擔。」

故事回到小姊姊大學時代,她初戀的男友不小心提早進了天堂,當時,我們雖然知道,但大家都以為:以小姊姊的個性,她應該看得很開。

沒有人陪她說說心理話,沒有人去安慰她,甚至我還對小姊姊說:「他就走到那裡而已,要不然妳想怎麼樣。」

沒有人關心小姊姊的感受,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,直到小姊姊的心都枯萎了,她是有時清醒,有時糊塗的,就像她選擇的工作還有盲目投入的婚姻,她的世界更因為自己的虛擲,而變得像沙漠。

如果日子重來,我會帶著小姊姊去很多地方看看,我想讓她看看其他地方的天使,好讓她明白她心中的天使,其實無所不在。

去南極看看也好,幫助機構研究生態,我們也許會看見更多默默付出的天使。

去很多貧困需要幫助的國家也好,看看挨餓的天使們,在忍受飢餓的痛苦時,還不忘去幫助別人。

儘管他們可能不漂亮,也可能不溫柔;就像我的國中導師一樣,整天拿著竹棍敲呀敲,她總是嚴厲地對待我們,但用意卻是如此溫柔,她只是一心要我們勤奮努力,忘記懈怠。

望著小姊姊憔悴的臉,我終於明白:無論外表或是言行,只要真心釋出善意的人,都會是我們生命中的天使。

也許是錯覺,但我倒希望那是真實的畫面;小姊姊眼淚止不住的那天,我看見有一位天使一直在小姊姊旁邊,他揮著金色的翅膀,然後示意我別說些負面的話,於是我點點頭,開始學著以前自信又自在的小姊姊說著:「不要說過去有多快樂,妳現在也很快樂,因為妳真真實實地擁有過曾經,那就足夠了;那些回憶,別人搶也搶不走,不會再失去了,那可是我們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藏。」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唯藍moriposamom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