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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莓蛋糕

很多東西都有日期,那些製造日期、完結日期、意義消失的日期……

 

挖一口正在化掉的冰淇淋,那些甜膩膩的牛奶,只剩下牛奶;寫下當時的約定,當天日期,正在消失的日期,滿滿文字記錄的,是已經過去的上一秒鐘,還是未來的一星期大事……

 

裝不下超載的工作,位置全被甜食占走,是什麼樣的現象?那些引人側目的餅乾罐、袋裝零食、紙盒裝的爆米花、只剩下一顆口香糖在裡面游泳的包裝,過馬路,和旁人的擁擠掙扎,搶在下天橋後的第一秒,那急駛而過的公車,滿地的七彩糖果正從塞不下的手提包裡(那個電腦包偽裝的手提包,沒有筆記型電腦,沒有即時要交辦的事務,很空虛地塞入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東西……)溢出,像洩洪的瀑布噴灑,趕不上公車,蹲在街角,摔碎的糖果渣渣,斑白的臉孔。

 

有人說:那是愛情過期後,被迫丟棄的神情……

 

過期的手帳,過期的日記,過期的愛情,一切都還在包包裡;有些難以言語的感覺還在今天的清晨微風裡,明明是去年的事情,她愛的奶油泡泡,漬痕還沾在洗了上百次的銀色運動外套,那油亮的痕跡。

 

織進去的顏色,她笑的時候,抱住在前座的他,她低頭,將笑容全都印上他眼睛看不到的背後;他的背後,她那隱約的顫抖,她說是怕笑得太大聲,在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中。

 

是草莓口味的唇蜜,是草莓顏色的痕跡,是她愛吃的草莓蛋糕,草莓和著奶油……她還躺臥在他的懷裡,一年、兩年、很多年以後……在心底,某個角落。

 

她後來跟誰誰誰結了婚,他後來還是一個人,全然單身;他不愛吃草莓,但他懷念那味道;某些時候,米白色和淡淡的粉紅,她寫的字,依舊深刻,每當翻開畢業紀念冊的時候……

 

總是輕易想起,像是吃了滿口的發酸奶油泡泡,滿臉委屈的哭泣,一個人的角落;也許,曾經……在很久很久以後,隨著時間,那蛋糕上的草莓,逐漸陳舊泛黃,在那隨意虛擲的初戀裡,以緩慢的速度枯萎;轉身,當時她哭了嗎?他還哭泣,在每一次心跳和呼吸聲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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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唯藍moriposamom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