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之秋  

原來,落下的,從來不是樹葉;又或者是說,崩解的某些情緒,是不是也算一種落葉?

 

連講了幾個禮拜的婆媳與兒子問題,朋友的一句話,「所有的心理學家只會站在女生或是弱者的角度想,誰來替男人想。」

彼此沉默了幾天,至今,我仍未回應朋友上個禮拜的憤怒。

 

一種像是重重摔了一跤的感覺,起源於角度問題,每個人看待自己困境和對別人建議的角度,從來不可能一樣──因為理解不同,有的人能輕易跨過去的關口,有些人卻要花上一生一世也無法看破。

 

是關於生命,不只是自己的問題。就像醒來的每一天,就連買個早餐,都可能是受到別人的影響,是他人替自己作的決定──朋友想吃飯糰,母親大人想吃手捲,我可以同時在幫他們買的時候就順便吃這兩種早餐或是其中一種,但也可以在中途路過油條豆漿店時,進去吃個燒餅先。一念之間,是經過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自省,還是對他人外在訊息的去蕪存菁?

 

有時候,根深柢固的觀念很可能是迫使自己,抑或壓榨別人的凶器,自己卻不自覺。

 

每個人都想要別人來聽我們說話,也都想要他人接受我們的意見,希望被重視,透過建議被採納的方法;無論是在朋友圈還是在家族裡面,覺得自己說的話很重要,也就間接證實我們是必須的,是強大的,是擁有地位的。

 

雨從昨夜開始下,有時候覺得天氣很不負責任,下得太多,下得太少,總是無法斟酌輕重適量;然而自己說的話,是不是也一樣,在享受擁有被尊重的感覺之後,回首,面對曾經說過的話,自己是否也能承擔責任?

 

一大早接到親戚莫名驟逝的電話,長輩要晚輩們趕快請假,趕緊動身,啟程回到故鄉。宛如被人猛打上幾拳,是這個秋天結束之前,餘留在我身上的感覺;早晨的雨下得很凝滯,好像只在某個街角,還一直停留在某戶人家的屋簷上,不斷重複滴滴答答,儘管有過停歇的時間,但那雨聲,仍舊直是在我耳盼,像是種逐漸質變的音樂,從清新到沉重,可能隨時還會有摔吉他的聲音出現。

 

還不想動身,去面對那虛長我沒幾歲的親戚。像是逃離般,人從一出生就注定慢慢走向死亡,但人總是會害怕,畏懼那必然的命運──但此刻的我,只因為還不想前往,那個可能仍舊盈滿流言蜚語,最後還輕易隨便用自己的建議逐漸吸光親戚鮮血的地方。

 

一個很多人結婚的秋天,一個很多人誕生的秋天,有某一個朋友想離婚的秋天,有某一個親戚過往的秋天,還站在秋天的尾巴駐足不前,我只希望這個冬天會是個充滿微妙奇蹟的冬天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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