誤闖夢的國度──蘭嶼
站在自以為是現實的地方,猛然間,又遁入夢的天堂。
如果有人此刻問我:這裡是什麼地方?
我會回答:連我自己都難以想像。
補充之前未說完的故事,今天,我再度乘著夢的扁舟,緩緩划入現實和虛幻之間。
朋友在下船的那瞬間,大叫了一聲,呼──比較算是鬆了一口氣──當天海象看起來令人心驚……總算在兩個半小時的流浪後,踏上很扎實的土地。
(全都是我們自己的想像。)
不到五分鐘之後,朋友轉頭問我:這裡,就是蘭嶼嗎?
(我猜,朋友當時一定被眼前的山給搞迷糊了。)
是貼在眼前的山,感覺就像是在參觀博物館……很久以前的文物只與現代隔著玻璃窗──僅有幾步的距離,山和海,我和朋友站在唯一的人工物(柏油路)上;如果沒有道路,我和朋友會站在哪裡?是在海上,是在礫石灘上,是在海蝕洞前,是在血管還緩緩流動著的山脈上……
這裡,的確是蘭嶼。
原本是被海洋給吸引,未料,朋友收拾起跟海有關的裝備,拿出登山鞋,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,直說著:只是以備不時之需,想不到,真派上用場。
朋友竟然到蘭嶼爬山,拍回來的相片,著實令許多人吃驚。
「像小臺灣一般,在同一座島上,山和海,起伏好大啊。」
「沒想到,你們真的去蘭嶼爬山。」
「不是去浮潛……」
灰濛濛的天色,在一邊;金色的海洋,在另一邊;以為會有紅頭嶼的景色,在某一個角落;已經盛開過的百合花白茫茫,又一邊。
當天,整個島上的廚師都被請去支援一場婚禮。
(以為海灘邊,總是人聲鼎沸。)
當黃昏將灰紅色從山頭籠罩下,直往海的這一邊,到那一邊;人潮逐漸從灰白的潮水邊退去──什麼時候揮手說再見的?
也許,沒有人互道再見。
(不需要那樣的繁文縟節,只需要聆聽海潮聲,明天某一時間,弄潮人會再度依約出現在海邊。)
究竟,何謂天堂?
出乎意料的地方。
彷彿站在天地初生之處。
一直繞著同一個圈圈的道路。
不需要太多物質,就可以快意生活下去。
屬於自己心目中的地方。
(完全不需要言語,只需要學習傾聽,沒有太多的干涉,讓生活成為和傳說和自然完全緊密的模樣……)
如果,我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……
會選擇在這樣的島嶼,上岸生活?
如果能有這樣的選擇,那無比是一種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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