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熊

        她牽著我的手,走過了一片花園,她什麼都沒有說;但我知道,這些花都是她為我種下的……

 

     記憶裡的另一個我,呆呆地望向天空,白雲一片片飄過,我卻失落了一段故事,當我走進那些像花園一樣的地方時,那些故事的碎片才會重新飄回我的視線。

 

     最後的一件被子,上面也有一座花園,顏色在歲月裡斑白,但枯萎的程度,遠遠及不上那朵新長上去的紅花;僅僅一下子的時間,綻放,然後凋謝……紅色鮮明的樣子,我記起的是,她的微笑……沒多久後,花瓣散落在泥土裡,一年兩年,逐漸褪色的斑點,那是她窗外不再刷上油漆的鏽痕,說不上來的顏色,逐漸模糊。

 

     她說的話,我都還記得,在那些渾渾噩噩像是虛幻的記憶裡,偶爾,我也懷疑起,這一切都是時差的關係……

 

     第一次自在地游泳,沒有任何輔助工具、沒有他人的協助,當水划過臂膀上的皮膚,那是種意識;水選擇了逃走,當我這個入侵者一直用撥水的動作發出訊息時。

 

     她和我不再相同的時空……那是一個關於她的夢,侵入了過去的那段童年,她的慌張、她的迷惘,都化作是她欲言又止後的輕嘆;那是一個關於她的夢,現在的我潛入了她的世界,她仍然擔心、仍然牽掛,然後又是一次次的嘆息。

 

     那是種注定,像是被寫入了程式,進入了師範學院,開始作著她以前常作的那個夢……

 

     關於那個最原始的我,抽離出一段時間,也許去旅行了……那些日子,什麼都學不好,什麼都覺到困惑,而唯一支撐我所有意識繼續往前努力的,是她。

 

     繞了許多圈,找到想找的東西了嗎?一個人走著,走著,才發現:問題,從來就不是重點,是自己為何問了那些問題……

 

     不再疑惑,不再埋怨,過去不會是零;被遺棄的日子,在那個不再逃避的早晨,只是一眨眼,便全都回到了我的身邊。   

 

       學習,本就是一條漫長而崎嶇的道路;關於我想念的那個她,我只想跟她說:奶奶,我還好,妳呢?現在,好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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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唯藍moriposamom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6) 人氣()